倾诉者:男,35岁
两次拜年相遇,她的变化让我不敢相认
2009年,对于我来说,是一个稍显孤独和落寞的一年,因为在离09年还有一百多天的时候,我离婚了,是妻子提出来的。
但离婚的人却也有一种获得,就是自由。在此起彼伏的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中,我昏天黑地的在父母身边吃喝玩乐,当然拜年是必不可少的。而我新年的这一份奇缘,便是在拜年中产生的。
大年初五,处于寒冬末尾的哈尔滨天气一反往常地暖意洋洋,似乎有了让人振奋的早春气息。我和妈妈,还有妹妹一家人驱车前往离哈市不远的小镇看望一位老人,我们叫她姨姥,是妈妈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,今年已70多岁,身体却还硬朗,不肯去城市里子女的高楼大厦里居住,独居在一个古老的平房里。车开到老人家的院门口,就看见前面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轿车。进了院子,已有几位小辈在和老人聊天。老人介绍我们认识,我突然发现其中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人似曾相识,她穿着不俗,但满面春光、喜笑颜开的样子又让我一时不敢相认。经老人一说,我们同时想起,去年的这个时候,我们也是同时来看望老人的。只是,她的变化实在太大。
去年,我是和前妻同去的,那女人也是比我们早来了一会儿。同样穿着新年喜庆的衣服,却让她那张憔悴又隐约带些悲戚的神情,映衬得黯淡无光,而勉强堆起的笑脸又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别扭。饭桌上,前妻的开朗和强势,更加显现出那女人的沉默和悲戚。那时的前妻正春风得意,因为她不久就要出国了,而我们的婚姻也正因此亮起红灯。内心郁闷的我如此注意那位女人,可能正是惺惺相惜吧。
妻子出国,解体了我的婚姻
提起前妻,不得不说一下我的婚姻了。
我和前妻是高中同学,毕业后各自考上了不同城市的大学。本科毕业后,我们同时被分配回了家乡。我去了一家企业的宣传部门,而她做了教师。
第二年的春天,天气乍暖还寒,我们在同学聚会上见面。高中时,她对我的印象并不深刻,因为那时的我,曾经用不和女生交往来表示自己对于高中生谈恋爱的不屑一顾,我和一群男生们称兄道弟,却从不主动和女生搭讪。现在想来,那是在用一种幼稚的行为掩饰自己的不成熟。和前妻结婚后,她曾不止一次地讥笑我那时的行为。
而高中时的前妻是比较抢眼的,无论是学习还是外表。几年不见,她又多了一些女性的成熟知性美,但仍透着高中时的强势和霸道,那次的高中同学聚会就是她组织的。她看到我的第一眼,就说我变了。我开玩笑说,男人如酒,需要经过岁月的沉淀。
聊起大学时光,我们竟有颇为相似的情感经历,大三匆匆谈的一场恋爱,最终在毕业时劳燕分飞,伤神了一段时间,倒也没有伤筋动骨。而如今,我们更是门当户对,连性格都是互补的。她外向急性子,我稳重慢性子,她事事要强,我随遇而安。
谁知,这样的互补性格成了我们婚姻的最大硬伤。婚后,她不肯要孩子,督促我和她一起考研。我勉为其难地和她一起学习,两人竟然在奋斗了两年后,同时考上硕士研究生,不过,她比我考的学校好。三年研究生的学习又成为她不要孩子的借口。由于这个原因,妈妈和她的矛盾逐渐升级。而我也是一个家庭观念比较强的男人,认为在事业上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足矣,特别渴望过一家三口温馨平淡的日子,而这些在前妻眼里,都成了我不求上进的表现。
去年冬天,前妻决定出国,她出国的意志很坚定,我不同意的想法也不能改变,婚姻陷入僵局。但这仍不能改变前妻的决定,她想好的事情一定要去做的,她一向如此。半年后,在花红柳绿的五月,我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离婚协议书。
老人做媒,两个离异人续情缘
一年后的再次相遇,我和那个女人仍然同病相怜,但似乎她的心情比我要好些。
女人温和地笑着问我,你漂亮的夫人没和你同来?我说,离了。女人便很快地转移了话题。在交谈中得知,女人离婚已经一年多了,自己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生活。去年春天她四处筹借资金开了一个连锁店,如今有了一些积蓄,买了一辆小车。女人谈起这些,像在说别人的事,波澜不惊的,脸上是一片恬静的详和安然。让我甚至不敢相信,去年的那些憔悴和悲戚曾在她脸上停留过。
女人走后,我和妈妈又在老人家多停留了一会儿,听老人说,那女人是她远房侄子家的女儿,很孝顺,年年都记得来看她。老人不停地夸赞那女人的贤惠,又叹息女人的不幸。说为了照顾丈夫和女儿,那女人辞了工作,做了全职主妇,却不想丈夫变了心,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又怕自己的妻子有外遇,控制了家里的开销,不让妻子出去工作,天天在家守着女儿和一个名存实亡的家,婚也不肯离。这样折腾了三年,女人下了狠心,去法院起诉离了婚。去年来看老人时,她刚刚离婚不久。
得知我如今的境况,热心的老人有意给我们俩牵线,执意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。
09年上班的前一天,我收到了女人发来的短信,说她因为连锁店的事要来哈市一趟,问我是否有时间见面聊一聊。中午,我们在年味仍浓的大街上边走边聊,她可爱的女儿在我们身边开心地跑来跑去,不停地叫我叔叔。在一家西餐厅就餐的时候,我们竟被服务员当成了一家人,我和女人同时解释,又同时相视而笑。
看着女人领着女儿离去的身影,我在霓虹初上的大街上怔了半晌,我想,也许,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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